第101章 1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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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101
“蘇姨, ”楚宥齊說著便迎了上來，“怎麽不見蘇家主？”
蘇嬋不動聲色打量他，含笑解釋。
楚宥揚看見她, 也走了過來，“蘇姨，裏面請，今日太忙了，招待不周您見諒。”
“無妨。”蘇嬋道, 目光落在他身上，“你氣色好上許多。”
楚宥揚道：“楊大夫醫術高超，身子康覆了。”
蘇嬋：“那便再好不過。”
寒暄幾句，蘇嬋擡腳邁入曲江大酒樓。
楚家最初亂起來時，她有過擔心，畢竟蘇家和楚家的合作緊密, 蘇家能重振榮光，離不開楚家商隊。
但後面的事一茬接一茬, 蘇嬋看在眼裏，反倒不擔心了。
再後來潘州和京城的動蕩，蘇嬋有所耳聞, 加之被抓的慕蝶, 蘇嬋理出了脈絡, 不由感慨, 給楚家做靠山的人, 能力非比尋常。
進了酒樓，蘇嬋便見楚宥鳴被人圍著, 抽不出身來，倒是楚靜姝無事, 見到她立即便迎了過來。
楚靜姝待蘇嬋極親近熟絡，提起裙擺快步走來，“蘇姨，您來啦！”
“這是誰家的姑娘呀，出落得愈發漂亮了。”蘇嬋打趣她。
“蘇姨，”楚靜姝拖長了尾音，帶著小女兒的嬌羞，不甚好意思，“蘇姨，你位置安排在這邊。”
楚靜姝在蘇嬋身側帶路，並肩而行，楚靜姝聞著蘇嬋周身縈繞的清香，不由問：“蘇姨，宣和居可是出新香膏了？”
“還未出。”蘇嬋眸中含笑。
楚靜姝眼眸一亮，“那就是要出了？！”
蘇嬋頷首，“你呀，待出了新香膏，一定會給你們府上送上一份，不會忘了你！”
“我可記著了。”楚靜姝難得貧了下，引著蘇嬋到了位置，“蘇姨，您坐！”
蘇家和楚家合作雖緊密，但是從去年才開始，時日尚短，比不得與楚家合作多年甚至十餘年二十年的，位置安排得不靠前，相對來說，也是不錯的位置。
蘇嬋入座，“你去忙吧，不用陪著我。”
楚靜姝：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蘇嬋催促，目送楚靜姝離開。
蘇嬋獨自坐著，她的位置視野極佳，能將來來往往之人全部納入眼中。
有人上前攀談，想與宣和居合作，蘇嬋來者不拒，不論最後結果如何，皆是笑臉相迎。
送走一位來商談表現出合作意向的人，蘇嬋茗了口茶，擡眸之際望見這場中秋宴的主人翁。
不遠處有處隔斷的雅室，遮擋視線的屏風撤去，蘇嬋能看見主位上楚韶之坐姿放松，下首坐了好幾人，皆是有名的大商人，與之談笑甚歡。
眾人之中，他亦是最令人矚目的存在。
與人交際如魚得水。
蘇嬋不由想，楚韶之是享受、融入這個時代，還是會和她一樣感到孤寂。
她想得太專註，目光久久未移開。
楚韶之好似察覺到有人註視，看了過來，四目相對，見是她，楚韶之頷首示意。
蘇嬋回神，回應後移開目光。
時辰臨近午時，邀請之人來得差不多，四處商談結識朋友的眾人入座，中秋即將開始。
招待客人的楚宥鳴等人亦回到楚韶之身邊。
前些時日傳出的爭家產而爭鋒相對，你死我活，在他們身上完全看不見影子，一派兄友弟恭的畫面。
宴席開始，楚韶之率先敬酒，“諸位能夠百忙之中抽空前來，楚某感激不盡，適逢佳節，楚某祝諸位生意興隆，財源廣進，楚某先飲為敬。”
說罷，他便仰頭飲下一杯清酒。
應邀的諸位連連道‘楚家主客氣了’、‘成楚家主吉言’，紛紛飲下一杯酒。
楚韶之之後，是楚宥鳴、楚宥揚等五人，相繼敬酒。
不管心裏有多少疑惑，諸位面上盈滿笑意，嘴裏都是溢美之詞，一表人才、青年才俊等詞不要錢的往五位小輩身上砸，有些心思靈泛的，還要借此誇幾句楚韶之教導有方。
楚韶之半點不謙虛，一副為子女自豪不已的模樣。
“……”
中秋宴的開場，就這樣過去，楚韶之見好就收，不再多加以表現。
該做的都做了，屆時再安排人帶帶風向，剩下的只有交予時間。
畢竟楚家兄弟不合的印象，這半年不斷反覆印證，想要洗刷外人眼中的印象，並不簡單，不過楚韶之要求不高，表面過得去即可，不要再有不長眼的借兄弟不合往前湊，繼續挑撥。
宴席熱鬧不已，直至申時末，送走來客，才安靜下來。
楚韶之臉都要笑僵了，生無可戀的往椅子上一坐，一動不動。
他心道，還是像楚宥鳴的性子最好，都知道他素來冷著臉沒甚表情，不會挑他錯處，而他就不行了。
楚宥齊癱坐下來，“累死了……”
周氏：“呸呸呸，童言無忌大風刮去，說什麽呢？”
“我錯了錯了。”楚宥齊當即認錯。
周氏這才放過他，回頭見一雙兒女都是累得不輕，心疼的同時，又覺得無比欣慰。
周氏喚來管家連海，吩咐他去準備車架，待老爺他們歇口氣，也該回府了。
那廂，蘇嬋抵達蘇府。
馬車停在蘇府前，蘇嬋下馬車入府。
門房的小廝見到她，上前行完禮，笑呵呵道：“老爺回來了！”
“當真？”蘇嬋感到意外，半月前兄長傳回的信上說，他約摸兩月後才會回來，最遲也會趕在過年前才回來，兄長突然回來，是有何要事不便在信中說明？
小廝道：“當真！您出府約摸一個時辰，老爺就回來了！”
蘇嬋這才信了，步子邁的更急了，繞過影壁，便見院中擺著幾個大木箱子，正堂內，母親、大嫂、崇寧都在。
蘇嬋快步邁入，“大哥，你回來了！”
看見大哥蘇瑞的形象，蘇嬋步子頓住，止不住心酸，“大哥，你消瘦了好多。”
當初本打算她去江南，但大哥不放心，擔心她一女子不安全，便讓她守在靖海，輔佐侄子崇寧管理蘇家事務，他則奔波前去江南。
大哥這苦，是替她受的。
“小妹。”蘇瑞眸中含笑，“都多大人了，還這副模樣，當心讓崇寧笑話。”
蘇嬋冷眼掃向崇寧，“他敢！”
崇寧眼觀鼻鼻觀心，用行動證明他不敢。
大嫂魏氏道：“他當兄長的，累點也無妨，你去參加楚家的中秋宴，可有何趣事？”
蘇瑞頗有興趣，“說來聽聽？”
蘇嬋道：“沒什麽大事，楚家主辦中秋宴，一來是為破前些日子的風言風語，二來則是給我們商戶提供結識、合作的機會。”
她簡單說了說，轉而問蘇瑞，“大哥，你之前來信說兩月後才回來，怎麽提前回來了，是江南那邊宣和居有何不妥，還是……”
蘇瑞怔了一瞬才道：“江南那邊一切都好，又想念你們的緊，想著中秋就該一家子團聚，便提前回來了。”
“這小子讓人操不完的心，我可放心不下。”蘇瑞將矛頭指向崇寧，“他這些日子沒給你惹麻煩吧？”
崇寧坐得板正，祈求的目光瞟向蘇嬋。
蘇嬋道：“崇寧乖得很，你安排的事務每樣都做得極好。”
崇寧打蛇隨棍上，當即點頭，“爹，您就是現在檢查，我也敢拍胸膛保證，沒有問題！”
蘇瑞嘖嘖稱奇，“這次就放過你。”
“多謝爹！”崇寧笑呵呵拱手，心下稍覺奇怪，爹最看不慣的就是他貧嘴，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得給他背上扇一巴掌。
難道是回家太高興了？或是看在祖母的份上？
管他呢，少挨一巴掌的事兒，糾結作甚。
蘇老夫人樂得看一家人其樂融融，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盈著笑，“瑞兒，你別將崇寧逼太狠了，咱們崇寧已經很努力了。”
蘇瑞板著臉，“……行行行。”
魏氏看了丈夫一眼，“娘您就慣著他，您看楚家的小輩，哪個不能擔事，崇寧還差得遠呢。”
“不急，這不還有你們在，崇寧年歲尚小，慢慢學。”蘇老夫人道。
“娘……”魏氏搖搖頭，不再多言，轉而道，“老爺一路奔波也累了，時辰差不多了，便先準備用飯吧？”
蘇老夫人頷首，魏氏轉身吩咐丫鬟上菜。
中秋佳節，菜式本就準備的豐盛，蘇瑞突然回來，添了兩個他愛吃的菜，變動不大，不影響正常用餐時辰。
不多會兒菜便上全了，眾人入座。
因是家宴，沒有那麽多規矩，桌上歡聲笑語，崇寧耍寶，蘇瑞說在江南見到的趣事兒。
魏氏見丈夫一直未對他愛吃的兩道菜動筷，拿起公筷替他布菜，“老爺，蔥燒花蛤，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的，江南吃不到海鮮，那麽長時日沒吃，可惦記？”
“……就惦記著這一口。”蘇瑞不明顯的停頓了一瞬，接下來，筷子不時伸向蔥燒花蛤。
今日是中秋，圓月高懸，灑下明亮的銀輝，恰適合賞月。
顧及著蘇瑞奔波辛苦，魏氏便先陪他回房歇息，留下祖孫三人賞月。
蘇老夫人目送兒子兒媳婦離去，望著兒子的背影，不太確定的問蘇嬋，“嬋兒，你來看看，你大哥走路是不是有點奇怪？”
蘇嬋聞言，仔細觀察一番，“是有點不太對……步子太輕了……”
崇寧嘿了聲，“爹都累瘦了，目測瘦了得有十多二十斤，將軍肚都小了兩圈，步子輕點有何奇怪的？”
蘇嬋和蘇老夫人看向對方，忍俊不禁，被崇寧說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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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嬋不動聲色打量他，含笑解釋。
楚宥揚看見她, 也走了過來，“蘇姨，裏面請，今日太忙了，招待不周您見諒。”
“無妨。”蘇嬋道, 目光落在他身上，“你氣色好上許多。”
楚宥揚道：“楊大夫醫術高超，身子康覆了。”
蘇嬋：“那便再好不過。”
寒暄幾句，蘇嬋擡腳邁入曲江大酒樓。
楚家最初亂起來時，她有過擔心，畢竟蘇家和楚家的合作緊密, 蘇家能重振榮光，離不開楚家商隊。
但後面的事一茬接一茬, 蘇嬋看在眼裏，反倒不擔心了。
再後來潘州和京城的動蕩，蘇嬋有所耳聞, 加之被抓的慕蝶, 蘇嬋理出了脈絡, 不由感慨, 給楚家做靠山的人, 能力非比尋常。
進了酒樓，蘇嬋便見楚宥鳴被人圍著, 抽不出身來，倒是楚靜姝無事, 見到她立即便迎了過來。
楚靜姝待蘇嬋極親近熟絡，提起裙擺快步走來，“蘇姨，您來啦！”
“這是誰家的姑娘呀，出落得愈發漂亮了。”蘇嬋打趣她。
“蘇姨，”楚靜姝拖長了尾音，帶著小女兒的嬌羞，不甚好意思，“蘇姨，你位置安排在這邊。”
楚靜姝在蘇嬋身側帶路，並肩而行，楚靜姝聞著蘇嬋周身縈繞的清香，不由問：“蘇姨，宣和居可是出新香膏了？”
“還未出。”蘇嬋眸中含笑。
楚靜姝眼眸一亮，“那就是要出了？！”
蘇嬋頷首，“你呀，待出了新香膏，一定會給你們府上送上一份，不會忘了你！”
“我可記著了。”楚靜姝難得貧了下，引著蘇嬋到了位置，“蘇姨，您坐！”
蘇家和楚家合作雖緊密，但是從去年才開始，時日尚短，比不得與楚家合作多年甚至十餘年二十年的，位置安排得不靠前，相對來說，也是不錯的位置。
蘇嬋入座，“你去忙吧，不用陪著我。”
楚靜姝：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蘇嬋催促，目送楚靜姝離開。
蘇嬋獨自坐著，她的位置視野極佳，能將來來往往之人全部納入眼中。
有人上前攀談，想與宣和居合作，蘇嬋來者不拒，不論最後結果如何，皆是笑臉相迎。
送走一位來商談表現出合作意向的人，蘇嬋茗了口茶，擡眸之際望見這場中秋宴的主人翁。
不遠處有處隔斷的雅室，遮擋視線的屏風撤去，蘇嬋能看見主位上楚韶之坐姿放松，下首坐了好幾人，皆是有名的大商人，與之談笑甚歡。
眾人之中，他亦是最令人矚目的存在。
與人交際如魚得水。
蘇嬋不由想，楚韶之是享受、融入這個時代，還是會和她一樣感到孤寂。
她想得太專註，目光久久未移開。
楚韶之好似察覺到有人註視，看了過來，四目相對，見是她，楚韶之頷首示意。
蘇嬋回神，回應後移開目光。
時辰臨近午時，邀請之人來得差不多，四處商談結識朋友的眾人入座，中秋即將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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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些時日傳出的爭家產而爭鋒相對，你死我活，在他們身上完全看不見影子，一派兄友弟恭的畫面。
宴席開始，楚韶之率先敬酒，“諸位能夠百忙之中抽空前來，楚某感激不盡，適逢佳節，楚某祝諸位生意興隆，財源廣進，楚某先飲為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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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韶之之後，是楚宥鳴、楚宥揚等五人，相繼敬酒。
不管心裏有多少疑惑，諸位面上盈滿笑意，嘴裏都是溢美之詞，一表人才、青年才俊等詞不要錢的往五位小輩身上砸，有些心思靈泛的，還要借此誇幾句楚韶之教導有方。
楚韶之半點不謙虛，一副為子女自豪不已的模樣。
“……”
中秋宴的開場，就這樣過去，楚韶之見好就收，不再多加以表現。
該做的都做了，屆時再安排人帶帶風向，剩下的只有交予時間。
畢竟楚家兄弟不合的印象，這半年不斷反覆印證，想要洗刷外人眼中的印象，並不簡單，不過楚韶之要求不高，表面過得去即可，不要再有不長眼的借兄弟不合往前湊，繼續挑撥。
宴席熱鬧不已，直至申時末，送走來客，才安靜下來。
楚韶之臉都要笑僵了，生無可戀的往椅子上一坐，一動不動。
他心道，還是像楚宥鳴的性子最好，都知道他素來冷著臉沒甚表情，不會挑他錯處，而他就不行了。
楚宥齊癱坐下來，“累死了……”
周氏：“呸呸呸，童言無忌大風刮去，說什麽呢？”
“我錯了錯了。”楚宥齊當即認錯。
周氏這才放過他，回頭見一雙兒女都是累得不輕，心疼的同時，又覺得無比欣慰。
周氏喚來管家連海，吩咐他去準備車架，待老爺他們歇口氣，也該回府了。
那廂，蘇嬋抵達蘇府。
馬車停在蘇府前，蘇嬋下馬車入府。
門房的小廝見到她，上前行完禮，笑呵呵道：“老爺回來了！”
“當真？”蘇嬋感到意外，半月前兄長傳回的信上說，他約摸兩月後才會回來，最遲也會趕在過年前才回來，兄長突然回來，是有何要事不便在信中說明？
小廝道：“當真！您出府約摸一個時辰，老爺就回來了！”
蘇嬋這才信了，步子邁的更急了，繞過影壁，便見院中擺著幾個大木箱子，正堂內，母親、大嫂、崇寧都在。
蘇嬋快步邁入，“大哥，你回來了！”
看見大哥蘇瑞的形象，蘇嬋步子頓住，止不住心酸，“大哥，你消瘦了好多。”
當初本打算她去江南，但大哥不放心，擔心她一女子不安全，便讓她守在靖海，輔佐侄子崇寧管理蘇家事務，他則奔波前去江南。
大哥這苦，是替她受的。
“小妹。”蘇瑞眸中含笑，“都多大人了，還這副模樣，當心讓崇寧笑話。”
蘇嬋冷眼掃向崇寧，“他敢！”
崇寧眼觀鼻鼻觀心，用行動證明他不敢。
大嫂魏氏道：“他當兄長的，累點也無妨，你去參加楚家的中秋宴，可有何趣事？”
蘇瑞頗有興趣，“說來聽聽？”
蘇嬋道：“沒什麽大事，楚家主辦中秋宴，一來是為破前些日子的風言風語，二來則是給我們商戶提供結識、合作的機會。”
她簡單說了說，轉而問蘇瑞，“大哥，你之前來信說兩月後才回來，怎麽提前回來了，是江南那邊宣和居有何不妥，還是……”
蘇瑞怔了一瞬才道：“江南那邊一切都好，又想念你們的緊，想著中秋就該一家子團聚，便提前回來了。”
“這小子讓人操不完的心，我可放心不下。”蘇瑞將矛頭指向崇寧，“他這些日子沒給你惹麻煩吧？”
崇寧坐得板正，祈求的目光瞟向蘇嬋。
蘇嬋道：“崇寧乖得很，你安排的事務每樣都做得極好。”
崇寧打蛇隨棍上，當即點頭，“爹，您就是現在檢查，我也敢拍胸膛保證，沒有問題！”
蘇瑞嘖嘖稱奇，“這次就放過你。”
“多謝爹！”崇寧笑呵呵拱手，心下稍覺奇怪，爹最看不慣的就是他貧嘴，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得給他背上扇一巴掌。
難道是回家太高興了？或是看在祖母的份上？
管他呢，少挨一巴掌的事兒，糾結作甚。
蘇老夫人樂得看一家人其樂融融，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盈著笑，“瑞兒，你別將崇寧逼太狠了，咱們崇寧已經很努力了。”
蘇瑞板著臉，“……行行行。”
魏氏看了丈夫一眼，“娘您就慣著他，您看楚家的小輩，哪個不能擔事，崇寧還差得遠呢。”
“不急，這不還有你們在，崇寧年歲尚小，慢慢學。”蘇老夫人道。
“娘……”魏氏搖搖頭，不再多言，轉而道，“老爺一路奔波也累了，時辰差不多了，便先準備用飯吧？”
蘇老夫人頷首，魏氏轉身吩咐丫鬟上菜。
中秋佳節，菜式本就準備的豐盛，蘇瑞突然回來，添了兩個他愛吃的菜，變動不大，不影響正常用餐時辰。
不多會兒菜便上全了，眾人入座。
因是家宴，沒有那麽多規矩，桌上歡聲笑語，崇寧耍寶，蘇瑞說在江南見到的趣事兒。
魏氏見丈夫一直未對他愛吃的兩道菜動筷，拿起公筷替他布菜，“老爺，蔥燒花蛤，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的，江南吃不到海鮮，那麽長時日沒吃，可惦記？”
“……就惦記著這一口。”蘇瑞不明顯的停頓了一瞬，接下來，筷子不時伸向蔥燒花蛤。
今日是中秋，圓月高懸，灑下明亮的銀輝，恰適合賞月。
顧及著蘇瑞奔波辛苦，魏氏便先陪他回房歇息，留下祖孫三人賞月。
蘇老夫人目送兒子兒媳婦離去，望著兒子的背影，不太確定的問蘇嬋，“嬋兒，你來看看，你大哥走路是不是有點奇怪？”
蘇嬋聞言，仔細觀察一番，“是有點不太對……步子太輕了……”
崇寧嘿了聲，“爹都累瘦了，目測瘦了得有十多二十斤，將軍肚都小了兩圈，步子輕點有何奇怪的？”
蘇嬋和蘇老夫人看向對方，忍俊不禁，被崇寧說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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